诛心雀（二十八）
（二十八）覆辙
北境之地的冬日要来得早些，天璇王手植的银杏终于翻了一树金黄，这边却已是林寒涧肃，百草衰败，数十只鸿雁掠过长空，鸣声哀转。寒风袭走一地飞蓬，吴以畏身披战甲立于此地，遥望昆山，天璇局势被动，粮草罄竭，能披挂上阵的武将唯他一人，衰暮之年，一如这北境的冬日。救焚拯溺之责，迟早还是要压在公孙钤身上的，没有他选，只能交付与公孙钤一人。
天权大军来犯，朝臣各执一词，一方主战，一方主和。战，是绝境求生，有进无退；和，如未战先降，折辱国威。公孙钤向君请命，与吴将军一道同赴边境，天璇男儿宁死战场，也绝不生苟且之心。
而高高在上的天璇王眼里没有半分欣赏赞扬。
吴以畏觉得这眼神似曾相识，数年前裘将军贻误战机，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，陵光下令的时候，眼里不见愤怒、责怪，只有入骨的绝望。
“记得一旬前，王上曾召你入宫？”吴以畏虽不如魏玹辰料事如神，到底岁数也没有虚长，一发问便直切要害。
公孙钤心里有所隐瞒，故垂首抱拳以应：“是，王上邀下官手谈一局。”
两人间定是有事发生。见了公孙钤的反应，吴以畏愈发肯定了心里的念头，然而他不愿开口的事情，任谁来了也奈何不得。装傻充愣地把话带了过去，又开口：“这北境的战事，数年前也有过一场。”
“钧天共主啟昆举兵南下，经瑶光至我国北境，先攻打的也是这块地方。当时我疲于应付天玑的狼子野心，这抵御钧天的事情，王上就交给了裘老将军。数月后我班师回朝，只知裘老将军铸成大错，因而...”吴以畏时至今日，仍痛心疾首，“王上也一直耿耿于怀。你曾问我，王上手中那柄匕首有何特别之处，我也曾说过，这匕首是裘将军的遗物。”
“下官心里明白。”
吴以畏难得有耐心：“你且听我说完。王上自知有愧于裘家，不论是裘老将军，还是替他背负天下骂名的裘振。想来裘振心里多少也有些负气，为君死忠虽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，但对王上而言，裘振走的这一步是万劫不复的死路。你固然心思玲珑，性子执拗这点却是像极了裘振。若哪日你真到了他的境地，千万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一番话听下来，句句戳心窝子。公孙钤听得懂，但未必做得到，只苦笑道：“多谢大人提点。”
那日王上邀他手谈，依旧是三连星布局，棋路间却不见杀伐果决的气势。
见陵光心思不在两色山河间，公孙钤还以为他是为粮草的事担忧，肚里拟好了计策，问道：“王上有心事？”
陵光摇头，落子时游移不定，下的这一着实在不算高明。公孙钤处处相让，甚至故意露出几个破绽，他也不曾觉察。
究竟何事让他忧心至此？
“粮草告急的事，微臣已有了法子应对，只要...”对方出了神，全然没听进去，公孙钤打住话头，还想思忖着一个为什么，下意识端起手边茶水欲饮
。
不料陵光突然回神，打开公孙钤的手，杯盏跌下来，白玉碎片混着茶水散落一地。他这才明白王上心绪不平的由头，只是，为什么？心里翻江倒海，说不上是震惊还是失望，不假思索地，他跪了下来。
“为子死孝，为臣死忠，死又何妨，微臣愚钝，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恩师厚望加身，愿臣‘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’，不敢轻易辜负。”
“惟愿厮杀疆场，黄土埋尽一身热血。”
陵光阖上眼，应了一声：“好。”
吴老将军没告诉他，若已经走上这条万劫不复的死路，要如何回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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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车说都快完结了这两人牵手打啵都没有，然后我拍脑门一想妈呀好像真的是这样。
牵手打啵，会有的会有的
开车嘛..........还要想想
一点恋爱脑都没有的我orz